我从小就跟乡村的其他小孩一样帮忙做家务,日本军占领砂罗越的时代,父亲和哥哥多数时候到离家相当远的地方种田,有的时候整个月才回来一次,妈妈则和邻居划船在江边捞江鱼仔或采养猪用的幼苗,我则负责看管弟妹及准备午餐和晚餐。光复后进了小学,乡村小学都实行下午班,清晨就去割树胶。中学实行上午班,在学校寄宿,下午就在校董拨的土地上种菜,星期六回家时可带回家加菜。每逢烘房要烘树胶片,星期六就赶着回家把胶片用竹干挂好,把平时准备好的木材放进灶里燃烧,约一星期胶片就烘熟,第二个星期六回家把胶片全都卸下来,让胶工整理后才出货。高中时也一样每个星期六回家帮做家务,星期天下午再回宿舍。
在日本留学期间,因法律规定留学生不得做工,但我还是偷偷地在假期到附近的工厂做临时工,不尽是为了金钱,因为我多数都有上假期班,学些额外的科目,例如俄文还有天文学等。到了进工厂工作后,看到许多人都有副业,尤其做夜班替代德士司机很是热门。虽然公司规定不得兼差,但当时的薪金微薄,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我在设计部门管电气设计兼机械设计,很是吃香,当时的船舶设计顾问公司,因所设计的都是小型船只,无能力聘请专人负责机械及电气的设计,只好找像我们这样外面的设计员替他们代劳。当时我的电气设计图一张两百元,一个晚上可以画好一张。有一次有一位砂罗越美里来的船主,要向新加坡的船厂定造一条货船,但该船厂没有设计部门,船主嫌设计顾问公司的收费太贵,就找人联络我们要我们替他设计,谈好设计费用及付款方法,船建好了,经过试航满意交货,船主却食言不把尾期还给我们,虽然只是少收三千多元,却便宜了该船主。
退休后,还是有人找上门,多数是日语通译或一般翻译。我的要价是一小时70元,在当时可说有点偏高,因此没有几个人要请我,即使要也尽量缩短时间,可是我的一位做设计顾问的同学却嫌我的要价太低而乱了市价。只有一次友人受托要把华文投标书翻译成英文,因为时间紧迫市场上没有人敢接,一般要求两个月甚至三个月,友人求我帮忙,我答应十天内赶完,但不包括打字,每天都忙到半夜。虽然准时交货,但因佣金有疑点而投标告吹。
95年我的日本同学要求我帮他的朋友设立一间无菌培植胡姬花苗厂,我一口拒绝,因为我对胡姬花毫无认识。后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,免为其难地接受了,但约好为期不超过三个月。而工厂主人以办厂资金有限,不能付我薪金只按日给我津贴一万日圆,但包吃包住及来往机票,结果我在日本新泻工厂受训两个星期,另两个星期帮忙训练花苗厂派来的经理。后来又在槟城对岸北海的工厂训练员工,把培植花苗的工序奠基后才回来,共花了三个半月。
其间有位花苗厂的董事,开始养殖软壳螃蟹,想助他一臂之力,免费替他拟就一份特许经营软壳螃蟹养殖业。甚至自费与他到砂罗越及沙巴考察螃蟹生产状况。皆因货源不足或货源偏远等原因而至今尚无法付诸实现。
学生时代多为帮忙家务,既不能算是真正的副业,也没有个人收入。工作余暇的设计制图才是真正的副业,而且收入还相当丰厚。退休后的工作应该算是临时工,并不象副业,而且件数不多。各种正业以外的工作虽然并没有给经济上带来多大的帮助,但却给生活带来多姿多彩的体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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