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October 14, 2013

我的求学历程-- 小学

在日本南侵占领砂罗越之前的1941年,我已经进了小学读书。我们当时住在砂罗越诗巫拉让江中游的新南村,更多人叫它合春园,因为初时林合春拥有很多的树胶园而得名。当地只有一所小学叫开南学校,它的校名牌匾还是当时中国驻山打根领事卓还来的手笔。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牌匾已经被拆换了。我记得当时的校长是我们的舅父陈立均,他后来却被日本兵以抗日的罪名关在诗巫的监狱,受尽严刑虐待,但幸运地挨到1945 年日本投降被放了出来。而和我一起赴日本留学的刘孝声的父亲,也是以抗日的罪名被关在监狱里,却不幸在日本投降前夕被日本宪兵枪毙。

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只剩下回忆的诗巫老家

砂罗越当时还是一个王国,由拉惹布鲁克家族统治,日本军到来之前,国王就逃到英国避难,他们本来就是英国人,因帮当地酋长平乱而被推举为国王。我还记得那时一年级的课程里,竟然有马来文一科列为必修科。1945 年日本投降,砂罗越光复,国王却宣布无能力再建砂罗越,而把砂罗越交给英国政府,作为英国的殖民地。1946 年学校复办,已经不把马来文列为必修科。

我们都是超龄生,因为日据时代,学校遭到关闭而停办;因此校方允许那些成绩好的学生可以跳班,因此我在1949年就小学毕业,但还是比正常的迟了两年。当时我们在周会时,还都唱三民主义中华民国国歌,背诵国父孙中山先生的遗嘱,节庆时却跳秧歌舞。

现在的社会强调不允许利用童工,可是当时几乎所有的儿童都在帮忙家里干活,因此学校为了照顾这些学生,只上下午班,好让同学们早上可以去帮家人割树胶,增加收入。我也在早上五点多去割树胶,直到把胶片制成,放在太阳下让它晾干,然后冲凉吃了午餐才赤着脚赶去学校上课,现在的人无从想像我们是如何活过来的。

我的父亲替公会、学校及国内的亲戚管理许多树胶园,我们有一间烘胶片的烘房,每个月都要替他们及邻近的胶园主烘胶片。我当时虽然还小,但可以帮忙挂胶片,就是把洗好的胶片挂在竹杆上,让大人把竹杆整齐地由上而下地一层一层地排列起来,让火力可以平均地把胶片烘熟透。

我的父亲没有进过正规的学校或私塾,只靠一本福州音的八音字典学字,方便记账,但无法写信。但在日治时代,我们没有上课,他却要我们每天临摹大楷一面,深怕我们忘了学习。我们晚上温习功课,都靠油灯,乡下地方既没有电,也没有自来水,我们都是挑拉让江里的水来饮用,拉让江更是我们游泳、冲凉、洗衣服、洗菜以及钓鱼的地
方,也是我们倒垃圾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开南学校学生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
 

5 comments:

  1. Jabiru 先生,
    我是合春园开南1964年毕业生。我很兴趣我们故乡的过去,你可否提供我们一些其它的事故?我们打算策划制一本离校五十週年特刊,我们可否把你的这些资料放进特刊和同学们分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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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Jabiru 先生,
    我是合春园开南1964年毕业生。我很兴趣我们故乡的过去,你可否提供我们一些其它的事故?我们打算策划制一本离校五十週年特刊,我们可否把你的这些资料放进特刊和同学们分享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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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林先生:

      我主编了一本“卫理高级中学1953-1955年同级同学离校五十周年纪念特刊”,可能可以给你作参考,若你需要,我可以借给你作参考。我将于12月8日至12日回诗巫,你可向国际无线电查问我的行踪。至于本文的资料若适合,可供大家分享,则幸甚!
      JABIR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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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. 谢谢你,黄先生。希望到时我们能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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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HI Sir, When I was a boy back in 1970++, I visited your parent house, after they moved to Sibu town, my parent called your mum as 表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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